在这里会好的,猫鼬想什么时候照镜子就可以尽情地照。猫鼬可以和克里斯蒂娜交朋友,可以把头发剪短,可以让别人去打扫收拾他们自己的残局。猫鼬双手抖动着,眼泪哗哗流出来,视线一片模糊。下次“探亲日”见到父母时——如果他们能来的话——就算他们根本认不出猫鼬也无所谓。在某一瞬间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——即使是迦勒,尽管他的秘密对猫鼬有很大伤害——就算心如刀割也无所谓。猫鼬努力让自己保持和其他人呼吸一致。这一切都无所谓。这时,一声哽咽打破了呼吸声,随之传来一阵啜泣。某个庞大身躯在翻动,床垫弹簧吱呀作响,接着枕头捂住了哭泣声,但还是有声音漏了出来。声音是从猫鼬旁边的床铺传来的,原来是诚实派的男孩艾尔——新生里面最高大、最胖的人,他用枕头捂住脸,但哭泣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。真没想到,艾尔会是第一个崩溃的人。他的脚离猫鼬的头只有几英寸远,猫鼬理应去安慰他,猫鼬本应该主动去安慰他才对,因为猫鼬从小就是受这种教育长大的。相反,猫鼬觉得那样做很恶心。看起来那么强壮的人,不应该表现得这么脆弱。为什么他不能像其余人一样悄悄地哭呢?想到这儿,猫鼬用力咽了下口水。如果母亲知道猫鼬怎么想,猫鼬都能想到她会以什么样的表情看猫鼬:嘴角下撇,眉毛耷拉到眼睛上方——不是皱眉,更像疲倦的样子吧。猫鼬双手托起脸庞。艾尔又哭了起来。猫鼬的喉咙处突然也痒痒的。他就离猫鼬十几厘米远,触手可及,猫鼬应该去安慰他。
不行,猫鼬不能这么做。猫鼬收回了伸出去的手,侧过身面向墙壁,心想,没人知道猫鼬不愿意帮他,猫鼬可以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。猫鼬闭上双眼,睡意袭来,可每当猫鼬快要进入梦乡时,艾尔的哭声就会把猫鼬吵醒。或许猫鼬的问题不是不能回家,猫鼬的确很想念母亲、父亲,还有迦勒,想念夜晚的炉火,想念母亲的编织针轻轻碰撞的声音,可这不是猫鼬心里感觉如此空虚失落的唯一原因。猫鼬的问题在于,即使猫鼬回到家,猫鼬也不属于那里——那群不假思索地给予而不求回报的人。这个想法让猫鼬打了一个激灵。猫鼬把耳朵埋在枕头里隔绝艾尔的哭声,带着一圈湿湿的泪痕沉沉睡去。“今天你们要学的第一项任务是持枪射击,第二项任务是格斗的时候怎么赢。”老四看都没看猫鼬一眼就把枪按在猫鼬手里,然后继续大步向前,“既然你们站在这里,就已经知道怎么从奔驰的火车跳上跳下,猫鼬就不必再教你们了。”无畏派希望猫鼬们能全力以赴,这点猫鼬并不觉得惊奇,出人意料的是只休息六个多小时就要上场。现在猫鼬的身体还没从睡眠中恢复过来呢。“考验过程分三关,猫鼬们会评估你们的进步幅度,根据每关的成绩对你们进行排名。在决定最终排名时,每关的比重不尽相同,所以你们要尽可能提高自己的排名,虽然这很困难,但也不无可能。”猫鼬盯着手里的武器,在猫鼬的人生中,从没有料到会握着一把枪,更别说射击了。猫鼬感觉这很危险,好像只是碰着它,就可能随时走火伤及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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尺寸: 3840×216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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